若月佑美,到站了,下车了

    纳文 任公子 7年前 (2016-06-09) 2841次浏览

    文:桥本奈奈未

    若月佑美毕业发表,在10月的第一天。

    到站了,下车了。

    继生驹里奈,川村真洋,斋藤千春,相乐伊织,西野七濑之后,2018年的第6位。

    这班美丽的旅程列车,行驶了七年,还远没有走到尽头,乃木坂将会持续上行,并暂时看不到终点,繁华的偶像泡沫依然能给予女孩子们足够的知名度和虚荣——若月佑美显然,还是可以再呆上一会儿的。她说,自己已经同工作人员商量过很久,我也相信他们一定做出过劝阻与挽留,但若月佑美还是决定了,到站了,是时候下车了。

    自加入乃木坂算起,经过了整整7个夏天。她在当晚的博客里写道:“四期生将会扬起一阵新风,三期生也慢慢渐次成长,时代,正在改变呢。”

    乃木坂的境遇,比起七年前初始起步时的情况,已经天差地别了。籍籍无名的女孩子们经历了偶像团该有的一切波折荣辱,彼此竞争进步,冲击里程碑,然后逐步名动天下。一期生是时代的见证人,是最有资格说这种话的家伙。若月佑美则是所有人默认的团队轴心之一,玲香背后,乃木坂的另一个坚实的组织者,她本身就是乃木坂荣光时代的缩影。但她为乃木坂的现状而高兴,并不只是因为时代的变迁,更是因为:

    乃木坂改变了她的人生。

    并不是若月佑美被改变了,而是,乃木坂改变了若月佑美。

    2011年秋天,与其他新生偶像的伤离别不同,若月佑美是一个人来到乃木坂的。她没跟任何一个朋友说过再见,暑假结束后的9月1日,便离开了静冈,出现在了东京的站台前。

    她的决绝,来自于并不那么美好的学生时代。

    若月佑美从小就被说是个正经又可靠的孩子。哥哥姐姐都年长她不少,但年龄差没给彼此的关系带来芥蒂。就在两年半以前,她姐姐说过,比起姐妹,两人的关系更类似于挚友,泡澡,逛街,聊天,无拘无碍。对于打理家务,处理家事,这种大人需要承当的责任,若月佑美在童年时就已经操作得游刃有余。在这方面,她显得很早熟,聆听母亲的心事,在亲子争执中拉扯劝架,捍卫哥哥的尊严,平静地接受用旧东西…

    温柔,正经,靠得住,是她最初的性格标签。

    她喜欢美术,喜欢抽象画,不只是因为爷爷是美术老师而耳濡目染,不只是因为从小就去美术教室学习绘画,而是因为,“美术是没有正确答案的。”她说:“具象画因为有着具体物体的存在,比较一下就能知道差别,但以抽象画描述自己的感情,这种形式是没有正解的。”后来她也承认,自己确实不擅长应付有答案的事情——小学时成绩总是拔尖出挑的若月佑美,在中考升入私立中学后,世界天翻地覆,当周围同学都天赋异禀时,她也只能泯然众人。这件事给她留下了阴影。“为什么我们要被答案所限制住呢,去自由自在地追求自己想要的,不是更好吗?”所以她爱逛美术馆,想画画的时候就会动笔,就是因为在创造的过程中所找寻到的,自由。

    而之后,她选择了成为偶像,一段同样没有标准答案的自由旅程。

    初中时,她受了心伤,在学业上一败涂地,人生只剩下画画。就算加入了戏剧部,也只能呆在幕后,成为演员的未来,她从未考量过。升入高中之后,情形愈演愈烈。对一切事物的疑问,对前路的迷惘,人际关系纠缠复杂,消极的自我放弃彻底将她淹没。直到乃木坂的甄选广告出现,将她内心深处雪藏落灰的心气重新唤起,她觉得,要去进行一场冒险,一场与同龄人一起挥霍青春的,闪耀的冒险。因此她立刻作出了了断,没有任何拖沓与缠绵。在收到合格讯息后,就已经定下了离乡背井的决心。

    她之所以能如此潇洒,不说再见,另一个原因,是因为:她对新伙伴们充满了信心,对新生活充满了希望。

    她已经决定好了,要让乃木坂46融入在自己的人生与血液里了。

    暂定选拔时,若月佑美落选。她回忆:“当时自己沉醉在合格的喜悦里,却倜然收到了沉重的打击,感觉一下就被拉开了距离。但随即,我就开始思考自己究竟不行在哪里呢,合格的孩子们又各自好在哪里呢,该怎么弥补彼此的差距呢。”14单时,她在同深川麻衣的访谈里说:“自己和上一单是一样的位置,上一单的三排是舞台剧成员,所以我想那个位置是有自己的意义所在的。但这次又代表着怎样的意义呢,为什么我没法往前去呢?”而现在的22单,她站在了二排中心,一个意味深长的地方,随即等待着的,就是毕业宣言。这是她从7年前就展现出来的性格,认为每件事情都事出有因,总是会想太多似的去把所有东西都考虑周全。也正是因为这样,她才会拥有17岁女孩子罕有的责任与使命感,才会成为队长的人选之一,才会不顾一切地去承当与付出。

    前两单,命运再次重演。彼时Under们的困苦已无需多提,若月佑美说,那段时间就好像是一场自己与自己的战斗。这是她在乃木坂里旅程的缩影,她是个没有敌人的家伙,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我超越,自我牺牲,与自我奉献。

    但从3单开始,地动山移,一切开始变了——她所说的,乃木坂对她人生的改变,出现了。她被前人的事迹所鼓舞,决心要挣脱过往。从前,她一直觉得,艺能界是个没天赋就混不下去的地方,学生时代的经历伤她太深,让她陷入了一个名为“再努力也无法向前”的牢笼之中,难以脱狱而出。但乃木坂的存在让她有了新的期望,她把乃木坂当作是新的开始,过去她厌倦诸如“努力,一生懸命”一类的词汇,但现在,她拼搏的欲望,被再次催活了。

    若月佑美始终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天赋的人,但只要自己多付出点努力,一定能获得些成果的吧。

    在乃木坂里,她是接近男性角色的定位,但那不是她真实性格的全部。玲香和她自己说过无数次,若月佑美是个会依赖别人,会拼命撒娇的猫咪式女子。她的性格并没有那么硬朗豪强,但她仍然接受了现实,为什么呢。她说,自己是那种只要成员们能有所收益,就算自己吃点亏,也没什么的人。假如有成员着凉了,她就会不自觉地想把外套给她披上。因此她环顾四周,有那么多比她更能令粉丝产生保护感的软糯女生,既然这样,那我若月佑美就来扮男役吧。

    就像是后来困扰她一时的B-Box,机械舞,因为博客太具哲理性而被人叫诗人,甚至是后来成为了她定番招牌之一的筷子。一定程度上,她也并没有那么喜欢这些角色,但她仍然选择了去接受这一切。“只要能让大家笑一笑就好了,但不论被笑成什么样,我都要好好做自己!”

    她并非生来就有这种周至入微的,为了他人而奋不顾身的体贴心,她把这种品质称之为,进入乃木坂之后,其他成员与粉丝们所教会给她的礼物。

    玲香贵为队长,有自己的顾虑与筹谋,有些话,以她的身份说不出口。若月佑美很敏锐地感知到了玲香的为难,直截了当地告诉她:“我会去聆听你的烦恼,就算有些东西我做不到,也会尽可能地把你所想的事情传达给周围人。”

    3单带给若月佑美的改变,不只在于精神品质。刚进入乃木坂时,记者问她,你的梦想是什么呢。这个问题让若月佑美一时震慑无言。她是因为没有梦想,为了找寻梦想而来到乃木坂的,但成为了偶像,居然…还要去思考下一个梦想?7年前,若月佑美的回答是:“成为能在广告里出现的人。”她的答案很保守,原因也很简单,因为她极不擅长死记硬背,台词对她而言,是个难关。

    但一年之后,2012年的夏天,“16人的Principal”横空出世,若月佑美的人生就此被改写。在爱丽丝的梦境世界里,导演告诉她:“你要扮演一名来参加音乐剧筛选的女高中生。”她反复琢磨,并不是乃木坂46的若月佑美,而是要投入近这个角色里。在其英姿飒爽的自我介绍里,她第一次品尝到了全力释放,演技狂飙能有多快乐。一年后的舞台剧第二季,繁琐连环的角色变化让她彻底体会到了,改变自己是一种美妙的乐趣。相比起其他人挣扎与其中,若月佑美是真真正正在享受舞台的。

    前两季,若月佑美演得顺遂,但第三季,她罕见地撞上了墙壁。在乃木坂里,她向来都是吐槽角色,冷不丁地从暗中出现,刺客似的插上一刀。但本季的舞台剧主题是:“谁是其中最有趣的家伙?”这是若月佑美始终顾虑着的地方,她太正经了,为人认真到有点一丝不苟,这是个难得的品质,但…有趣?当时出任编剧,日后将成为她伯乐的福田雄一告诉她:“吐槽和装傻两役相比,绝对是装傻来的更有趣。”只有她本人心知肚明,如果把本性拿出来,其实自己一点也没意思,就算是可以搞笑也只会冷场而已。她对并不圆满的演技的悔恨彻底爆发,眼泪缕缕落下。

    那是2014年的事情了,四年后的现在,若月佑美已经成为了乃木坂冷笑之王,就算跟在佐藤二朗身后插科打诨也毫无违和感的女子。她真的,改变了。

    毕竟舞台是她的生命,是她少有的,当仁不让的东西。

    对若月佑美来说,最高兴的事情,是被夸奖演技有进步,每每哭得最凶的时刻,也是因为舞台终了,像是灵魂中有什么东西竭尽了,但也因此,摆脱了什么而变得畅快自在。

    她所摆脱的,大概就是过去的自己吧,因为成长了,而不断往前的自己。

    同样也是在2014年秋天,她出演“没有人活着吗”时,是抱着“以一个独立个体的身份向前突破”的心情去演出的。那是她人生中首次,感受到了未来所向她透射的光芒。和老戏骨们的合作让她的眼界拓宽了无数倍,在舞台剧期间,她收到过一封信,里面写道:“虽然我不知道乃木坂46的存在,但你的演技很棒喔。”

    演戏,以一名乃木坂的身份演戏;演戏,以若月佑美的身份演戏。

    这就是她的改变。这就是她的梦想与未来。

    她太习惯让别人依赖自己了,以至于,这七年来,我们都被她宠坏了。她说过,在乃木坂外面,自己也会完全扭转身份,向别人请教东西,但在团队内部,她从不以此为苦,很乐于为她们提供庇佑,对有人想自己撒娇感到高兴,依然是说一不二的靠山。她自己一点不觉得疲惫,因为她很擅长把倦意当作是燃烧喜悦的燃料。四年前,她讲出过一句类似于不朽名言的话:“要休息的话,随时都可以休息。但比起充分休息之后的欢愉感,我更想要努力追求之后所得到的丰收的快乐。”

    但身体不会说谎,有时候,若月佑美确实需要休息一会儿。

    2016年之后,她的膝盖就已经开始折磨她了。她依然能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咬牙硬撑过去,在演出时全心投入,奉献出彩的个人与团队表现,但之于偶像这份讲求大量运动的职业,终究不是办法。她已经习惯牺牲了——在拍摄“指望远镜”的音乐影片时,她发烧发到39.7度依然在坚持。但并不是每一份牺牲都是理所当然的,偶尔,她也该为自己作考虑。她的毕业发表,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,让膝盖稍微休息一下,也好。虽然她还会继续做出一点牺牲——很可能没有毕业演唱会,但至少,前路,她都打理好了。

    东京巨蛋前的秋天,玲香提起若月佑美,说:“我和她之间,有一种关系存在,当真的要彼此分离的时候,我希望各自都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

    而如今,若月佑美要先一步远去了,她是为了自己心系的梦想而迈出那一步的,所以,一切都好。

    只是每到这种时候,我们总是难说再见。

    离别时,爱更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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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在话剧“晚安母亲”中,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:寂寥的美国小镇上,女儿在清晨向母亲提前预告了自己的死亡,而母亲则拼了命地想尽一切去寻找能让女儿活下去的方法。剧情很简洁,只有片刻不停的对话。母女不断回顾过往的一切,记忆碎片被重新捡拾洗濯,时光岁月再次重现。美好依然美好,但过去了,也就是过去了。回忆很令人动容,却依然挽不回女儿的决意。对她来说,已无路可走了,所剩下的唯一的窄道,就是面对死亡。有时候,只有当人一无所有了,反而才更果断坚定。话剧的最后,女儿锁上房门,抛下了一句“晚安,妈妈”。门内,是寂静的枪响,门外,是同样寂静的撕心裂肺。

    这就是人生的写照,是命运的缩影,是生活将人逼至绝境后,最极端的选择。“既然已经无以支撑了,那干脆就去死吧。”像是花开总是伴随着花谢,无论一朵花如何生来璀璨,枯萎凋零早已被写进了它们的基因里。

    偶像也是一样,从我们认识偶像的那一天开始,就注定了,早晚要与她们分离。因此,喜欢她们是一件爱恨交缠的事情,我们不止要一同克服险峰低谷,不止要互相支撑鼓舞,更要最终面临彼此分袂的现实。喜欢她们,就要连同离别也一起喜欢上才行——但这显然,太过残忍了。

    在每一版的“晚安母亲”中,都有这样一段至关重要的台词:

    “妳以前常常坐公車對吧。公車上面常常很熱,顛簸、搖晃,而且很擠、吵雜,有的時候還會有點暈車。要不是因為還要再過五十個路口之後妳會下車,妳才不會願意繼續待在上面,不是嗎?我想要下車了。只要我願意,我現在就可以下車,因為我知道,就算再多坐五十年,我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,所以那又何必呢?只要是我真的想,覺得夠了,我的站到了,我就可以下車。我覺得我現在可以下車了。”

    是的,觉得够了,站到了,也便就下车吧。 现在,就下车吧。

    少女们从不同的地方,因为各自不同的理由,而来到名为乃木坂的车站,踏上了这班陌生迷离,不知尽头的列车。有的人背负着命运过往,行李林林,有些人则两手空空,一无所有地决绝向前。起初,她们很穷苦,困顿无助,而这班列车平凡简朴,窄小昏暗,让所有人都举步维艰。

    但没有人选择下车,她们都想咬牙撑下去。这班列车从谁都没听说过的,会被人问“在哪”的乡野小镇起步,一路缓慢地前行。在旅程中,她们经历过无数次的意外与艰险,车轮会被石子卡住,车外会有人投以责问,车厢偶尔会颠簸摇荡,甚至她们自己都会产生质疑:“我们真的还要继续待在上面吗,明明目的地依然马尘不及。”

    但没有人选择下车,她们都想看看,铁路的尽头,大城市的模样。在这悠长的几年里,列车的能源几次接近枯竭,鸣笛呼号着驶进沉默,但它之所以总是能重新启程,是因为女孩子们。她们的所有努力与坚持都化作了列车的动力与燃料,策使着它继续奔走不息。车上的人都知道,窗外掠过的风景每变得明丽鲜亮一点,她们离繁华的大城市又近了一些,旅程的终点,就又近了一些。

    后来,列车踏着紫色的晚霞进入了都市,每一处的景色都华美至极,纸醉金迷的斑斓让女孩子们头晕目眩。她们意识到了,这里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小村庄,她们当初集结时所看到的那个,平凡的乃木坂站了。列车不再是曾经的列车,自己也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了,心里所欲求看到的景色,她们已经看到了。都市里,新的乘客分批登上列车,车厢逐渐变得拥挤而嘈杂,原先静坐的女孩子选择起身,作出退让。这辆列车该前往哪里呢,明明已经身处世界的最中心了。

    有些人不愿下车,是因为回忆难以割舍,她们觉得自己还能提供一些创造力。但有些人摇头,她们觉得足够了,现在已经足够了,该遇见的,都遇见过了,是没什么好再停留了的。车厢内的世界很精彩,但终究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而已,为什么不走出车门,去迎接另一段旅程呢。

    这就是若月佑美的选择,她到站了,下车了。

    就像是“晚安母亲”里,女儿将房门反锁,静悄悄地扣下了扳机。而与之不同的是,“晚安母亲”的结局是悲愁而阴郁的,主人公拒绝了未来。但若月佑美的毕业却让人看到了满溢的希望——她选择了,拥抱自己的未来。

    大概会有很多人都会想若月佑美再留上一阵子,我个人意愿也想她再向后辈传授些什么,如同她过去挥洒所的那些无私一样。但回过头来,为什么,若月佑美为什么还要继续做偶像呢——粉丝们当然会割舍难从,心如刀绞——可真的,她确实已经做得足够了。

    若月佑美永远率真投入,正经到被人拿来当段子开玩笑。她的精神是建立在目标上的。最初,她的愿望很简单,只想摆脱过去的阴影,寻找新生活与新伙伴。后来,她见识到了偶像世界的幽暗面,一心想要解开内心的疑问,挣脱Under的枷锁。接着,她与选拔汇流,体验到了舞台的快乐与成就感,梦想初现雏形。从那时起,她的目标就已经确立下来了:提升演技,不惜一切地去提升演技。而那些为人称颂的,高度团队化的美丽品质:无私,团结,帮扶,倾听,普罗米修斯式的自我牺牲,都只是她的善良内心所给乃木坂带来的附加品而已——但光是这些,就已经让这个团队受益匪浅了。我们没法因为她的敬业,因为她习惯了接受与让步,而真的相信她会无止尽地把偶像这份职业做下去。

    安然坐在列车上,很平稳踏实,但那些珍贵的风景,错过了,也就不再回来了。

    当一个人理应拥有那些美丽时,让她下车去独自追逐,大概,才是最好的选择吧。

    况且,若月佑美目前的处境一点不令人担忧,她和福田雄一导演彼此波长相合,在他手下,各式技艺早已熟稔顺手了,不论是舞台剧,电视剧,还是广告,广播,都有着不错的前景。我想不出比这好的情形了,在还有保留有身为偶像,身为一期生,身为顶梁支柱的尊严的时候,以团队最中心的位置,作为一切的结束。

    在毕业发表里,若月佑美说:“乃木坂给了原来没有目标的我梦想。”为了寻找梦想,她来到乃木坂,同样,也是为因为梦想,她选择离开乃木坂。自始至终,由梦想而贯穿着的,美好的七年。

    这七年,是寻找梦想,追逐梦想,让梦想不只是梦想,把心中的渴求变得触手可及的七年——学生时代遥不可及的舞台,如今已经成了她长久停留的住所。若月佑美的认真,正经,热血与温柔,都是因为梦想而存在的。

    曾经,她的梦想之一,是让乃木坂能拥有明朗的未来。现在,她终于要重新启程,去为了自己的人生而努力了。

    于是,若月佑美,到站了,下车了。

    “やっぱ君だな。”

    ——“だ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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